河边的风带着阵阵凉意，让人禁不住从心里感到发冷。余光中瞥见孔浩天微微一怔，随后似乎嘴边溢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。然而此刻我已无心去揣摩他的心思。

“我还要在这个空间呆多久？我还能回去吗？”我低声叹道。

“想回去了是吗？”孔浩天很自然用手指将我的刘海捋顺，自然得就如同是他自己的头发一样，“有点儿长了，都挡眼睛了。”

“你有办法吗？”

“呃？”孔浩天一愣，“这个太简单了吧？”

我立刻扭过头盯着他，一脸惊愕。

“用剪刀剪一下就可以了。”

……

我愤愤地望着他的眼睛，强忍着把溜到嘴边的那个“滚”字生生给咽了回去，“我说我想回去！”我大声地一字一顿。

孔浩天笑了。

说实话，他正正经经地笑起来真是格外的好看，但是此时此刻对于情绪欠佳的我来说，那种笑容落在我眼里怎么看着都有点儿欠扁。

“你想回去就回去，哪那么容易啊？”

“为啥？”我立起眼睛。

孔浩天双手一摊，“我要知道为啥不就好办了吗？”

“那我该怎么办？”我忿忿地嘟囔着，“不是说不能长时间留在这里吗？万一哪天灰飞烟灭了我连自己咋死的都不知道！”

“你一个大活人凭什么就灰飞烟灭啊？这些话都是谁跟你说的？”

“于苏。”

“于苏是谁啊？”

“你没见过吗？于玲的姐姐，我记得跟你提过的，”说着话时我又想了想，孔浩天好像没有见过于苏。“于玲同父异母的姐姐。”我又补充了一句。

“不认识，她是干什么的？也是灵女？”

“不是，于苏只是个鬼魂，十年前被一只恶灵害死在市医院的厕所里，还被困在那里，前一阵子才被解救出来。”

孔浩天似笑非笑地看着我，“谁解救的？别跟我说是你救的。”

“是我怎么了？就是我解救的！”我不满地斜了他一眼。

孔浩天憋着嘴没有再说什么，然后伸手揉揉我的头发美滋滋地笑了。过了一会儿，他仿佛想起了什么，说

“对了，那天在无心谷于玲跟我提过，说有一件关于投胎的事想让我帮忙，说的是不是就是这个于苏啊？”

“就是于苏，那你怎么说，你答应了吗？”

“我说我会考虑的。”

“你还考虑个屁啊？”我有些生气，立刻冲着他喊了出来，“朋友之间这点儿事儿还用考虑吗？你抓紧给办了不就得了吗？耍什么官腔啊？”

孔浩天不紧不慢地解释，“于玲是你的朋友，不是我的朋友，我要帮她也得经过你的同意啊？不然到时候你不高兴了我不是费力不讨好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