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要苏杳姐为你生孩子,想都不要想,她这辈子都不会给你生孩子的,你这个卑鄙小人!”
闻言,苏杳见珧琢气得捏断了手中的利箭,凶光乍泄,显然被庄珣那话彻底激怒了。
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爬行声,苏杳不知珧琢是如何召唤那些蛇的,可那些蛇一个个龇牙吐信子,像是要张开血盆大口将他们拆吃入腹。
苏杳看着那些个东西就怕得不行,险些两眼一黑昏死过去。
珧琢捻了捻指腹:“我这辈子还未可知,但我知道,你们的这辈子,也就到此为止了。”
“珧琢!”
苏杳痛思,攥紧了手中的衣裳,似乎在下定莫大的胆量。
未等所有人反应,苏杳双腿屈膝,跪在了珧琢面前。
珧琢为之错愕,不止珧琢,众人皆如此。
苏杳即便是跪,瘦骨嶙峋的身子也仍是挺拔的,如松般直立。
女子喏了喏唇,屈辱中满是悲怆,泪液直淌而下,落至枯枝烂叶中:“求你,放了他们吧。”
庄文砚:“杳儿,别求咳咳……别求他。”
但凡庄文砚一张嘴,血液如泉涌出,还将自己呛住了。
苏杳从未见人能吐出这么多血,血水将他染红,却仍是一直在叫自己的名字。
庄珣见况,已然傻了眼,却不忘将苏杳扶起来:“苏杳姐,你求他干什么?别求他,死就死了,又何需同他求饶。”
明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,可庄珣竟是拉不动人,苏杳的双膝似乎嵌入了地上,长在了土里。
若是只有苏杳自己,她自然无需求饶。
可庄文砚他们是随她一起来的,于他们而言,不过是飞来横祸,她无论如何,都得送他们出去,保他们平安。
“放了他们,我以后……绝不会再逃了,也不会忤逆你,对你言听计从。”
“若你不信,我以我爹娘起誓。”
苏杳望向珧琢,满目哀求与凄凉,她不知珧琢此刻是不是更恼怒了,只是珧琢面色确实不太好看。
一贯如此了,冷漠无情的男人,浑身除了与这年岁不匹配的戾气,就只有冰冷。
“你就这么在乎他们?”
珧琢心中五味杂陈,苏杳往日求饶,也就嘴上说说,算不得真情实意,多少哄骗敷衍他的。
苏杳看似软弱,却有一身傲骨,坚贞不屈。
他能看透苏杳每一次谎言,所以,也能看清她此刻的真心。
她是真的在求他,摒弃了她的气节,再谈不上半分骨气,即便知道这是奇耻大辱,也冲他摇尾乞怜。
那下坠的两滴泪,流入了珧琢心尖儿,泛着酸涩,心口做脆弱之处也为之触动。
终究是心软。
“好。”
他知放庄文砚他们走,不外乎放虎归山,可是还是做不到对苏杳的求情不为所动。
庄珣:“我不走!”
叶韵还保留几分理智:“走吧,你哥撑不了多久了。”
只有逃出去了,才能找人来救苏杳。
庄珣犯浑,瞪大着双眼直直的盯着苏杳,俊朗的脸庞上泪流满面。
苏杳推庄珣,喜极而泣:“走吧。”
未等苏杳与他们再做道别,身下就一轻,被珧琢抱在了怀中。
珧琢走得很快,路过柳春俞时,柳春俞怕得都不敢去瞧珧琢的脸色。
珧琢睥睨的撂话:“把人送走。”
明明柳春俞才是祭司,可珧琢却对他发号施令,惹得柳春俞不满,却又不敢正面违抗。
苏杳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,终究是趴在珧琢颈窝处放声大哭出声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