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陆惊蛰似乎并没有认出她,也是,她这些年容貌变了许多,别说只是当年宫宴上的稀疏几眼,便是与她日日相对的人如今看到她的模样,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。
余美人摸了摸自己的脸,露出个自嘲的笑容来。
不知道景譞会如何?前一日才要闹和离,后一日她便不见了踪影,想必他都要气疯了吧?早知如此她早些离开,眼下被人抓了,分明是要当成威胁他的筹码,让他白白受人掣肘。
正在天马行空的乱想之间,忽然感觉车夫猛然扯住了缰绳,架着马车的马儿嘶鸣了一声,车身猛然停住,狠劲颠簸了一下,把她差点甩出马车去。
这车夫莫不是想杀了她?余美人一边骂着一边爬起来打开车门朝外边张望。
还未开口她就有几分明白了,这是遇上山匪了。
前面的大道上站着几十个人,这大冷天的还露着膀子,肌肉横虬,每人手里边拿着一口大刀,横眉竖目,目露凶光。
“站住!此山是我,我,我……开,此树是……是我栽,要想,要想过此路……”打头的人里边有一个个子瘦小,尖嘴猴腮的人高声叫喊。可惜他是个结巴,把这几句劫道词念的十分搞笑,全然没有气势。
旁边的壮汉把他推在一边:“结巴,今儿咋轮到你叫劫道词了?二毛呢?”
“回大当家,他,他……拉,拉拉肚子,没,没来。”结巴连忙报到。
大当家踢了他一脚:“滚一边去,丢人现眼。”
结巴委屈地抿了抿嘴,藏进了人群里。
八宝不想等他们废话,脚下一蹬就要暴起揍的他们满地找牙,被陆惊蛰按住。陆惊蛰蹙了蹙眉:“也不看看对方有多少人,我们有多少人?”
他们这一路上为了混淆景譞的人的视线,又为了不引人注意,每到一个岔路口便分人出去,到了现在,竟然已经只剩下他们二人和一个车夫加一个余美人了。
八宝和他虽然可以以一敌十,可架不住人家人多势众,要是打起来也讨不了好。
那满身横肉的大当家把大刀扛在肩膀上,往前走了几步说:“识相的就给我从马上滚下来,把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!然后麻溜地写封信给你们家里人让他们花钱来赎人。不然等老子动手,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!”
陆惊蛰思忖了一下,此刻自己人少,就算强攻也占不得上风,还是先佯装示弱,被抓后再想对策。
于是他缓缓下马,伸了伸两手,表示自己身上没有武器。八宝也照做。
“嘿,挺配合,聪明人。”那大当家笑的龇出一口黄牙“马车里边是什么人?”
陆惊蛰道:“只是个女子,大当家不要为难她。”
那大当家眼睛一亮:“女人?老子正需要女人,麻溜的给我出来!”